安于觳觫

谁还不是肉体凡胎

【短篇/写给珞子】千字小故事

所谓知音,辄穷其趣,三生有幸遇到你!

第六病室重症患者:

好的如题,这是一篇写给我的知音兼双生的语气词组另一人珞子(阿夜)小姐的小短文。感谢阿夜夜一直陪我在写文的泥路上摸爬滚打呀,认识快一年了就写点东西纪念一下。先艾特当事人 @增碱定根 

千字小故事

作者:阿雅

 

*写给我的知音夜小姐。

 

对于这个故事,我的脑子里积满了食物残渣般繁多的想要传达的事物,所有悲惨的渗人的情节与画面每日每日地纷至沓来宛如蠕动的蛆虫活跃在我的细胞中。我想写一位妇人——最好是一位老寡妇。我匆匆记下这个重要的提示语,在有着淡蓝色封面的笔记本上焦躁地涂涂改改时目光降在了手肘边夜小姐寄来的信上,它仍是安安静静地缩在色泽黯淡的牛皮纸信封中,暗藏在那枚精致的小邮票底下。好的,一位老寡妇,她还得有一群聒噪的女邻居。

 

我与笔友夜小姐已经认识接近一个年头了,期间我无数次地叨扰她试图与这位活泼的、沾满文学美感的小姐走得更近,我们的谈话内容总是有关些挑染上距离感的话题,譬如喜欢在短篇小说中安置怎样的男性角色、行文风格、各个地域与它们的文学特点。渐渐地我开始玩笑意味地猜测夜小姐是否拥有与我相似的右脑,诸多的共同点已经足够教我欣喜了。

 

所以我想写个故事给夜小姐,时间缘故它也许只有千字上下,但我知道夜小姐能顺水推舟颇为愉快地掌握住每个伏笔后的内容,人物命运情节发展在她那份灵动的虔诚之下定会一览无遗。我又在笔记本上方的空白处写下——“她可是个孤魂了,再不会向从前那样每日清晨提着棉布裙子兴致高涨地去做家务事,叶菲梅奇先生的死将所有勤俭持家拮据过活的贫穷妇女的生活条约都从她的心中抹去了。这个可怜人——”

 

写着写着我反倒忧心起来了。不论我们有多么相像,不同的思想与思想间永远拦着一道透明的膜,这是我第一次给夜小姐写故事,她能清晰地窥探叶菲梅奇夫人那贫瘠却惹人心酸的生命吗、她能洞察到那些雇佣仆人的主人们的专制吗、她能了却死去的叶菲梅奇先生埋藏在生前孩子气的暴躁脾气下的忧愁吗……我被自己忽然绞成一团的脑回路逼迫搁下笔。夜小姐给我寄来的信我还未读过,也不敢读,我生怕我俩在一些事情上割出分歧来。

 

可是——可是这个千字的小故事不过是我的脑波记录,是我将心脏血淋淋地掏出来在雪白的笔记本内页揉搓后的痕迹,有些在我看来十分深刻的语句在夜小姐眼中可能只是一袅轻烟,她如何想应该是她的自由,我仅要把这个千字的小故事写好,工工整整地誊写在信纸上,小心翼翼地把纸张推进因满载心意而沉甸甸的信封,最后给她寄去;整个过程一气呵成。只是若她不能攥住我的想法的话我还是会失落,因为……

 

“星辰纷纷扬扬地洒满了静谧的墓园,年迈的叶菲梅奇夫人伫立在墓园前边不愿也不敢再向前踏出一步,她想起丈夫伊凡·叶菲梅奇还活着的时候,他们都在安德烈老爷的家中干活儿;每每轮上冷寂的冬日,安德烈老爷,那位大腹便便的地主老先生,就会要求伊凡·叶菲梅奇不停不停地往火炉里添木材,又指使她去烧茶炊招待自远方而来的亲戚。伊凡·叶菲梅奇看起来可是起劲儿,他满面红光,单薄的衣衫裹着他瘦骨嶙峋的身躯,待到叶菲梅奇夫人端着茶踮着细碎的步子经过时他却又哀叹道:‘嗨呀,老婆子唷——’”

 

因为我想有一个知音。

 

恍然间那信封信死死地吸附在了我的视线中,我看着上边寄信人字迹清秀的署名,那是将近用尽的装有蓝黑色墨水的笔芯吐露出的几个字,“您的笔友,夜”。

 

好啦,我猛地一阵激灵,我都在担心些什么呢。夜小姐本身就是另一个我,我们在地理上相距一千九百七十五公里,在头脑与头脑间相距一个千字的小故事,她肯定会懂我的,她的看法将会是从故事中剥离出的最为隐晦最为核心的那一部分。过往的记忆再一次侵占了我的思考空间硬生生地排挤着那个千字左右的小故事,是,我在担心什么呢,性情淑雅的夜小姐总能在心与心的捉迷藏中揪出最真实的我来,我只需要期待一下,期待她在我们不断不断地进行的文章的交流中是否有朝一日会跟我说:死吧,丹尼司,你再也写不出更好的东西来了!

【Fin.】

后记:

最后那句话的典故懂的人自然就懂啦【微笑

希望您能喜欢上语气词组,她们的名字是阿雅(啊呀)与阿夜(啊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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